2018年03月30日
茅雪纯从图书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被建构的女性》,她正在准备她的毕业论文。
目前在英语系应用英语专业就读的她已经收到牛津大学、爱丁堡大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和伦敦大学学院录取通知书,她即将在今年秋季前往牛津大学攻读女性研究硕士专业。
对于茅雪纯来说,做研究、写论文虽然辛苦,但是在兴趣的驱使下,她将自己的热情倾注到喜欢的课题上,非功利性的努力反而让她收获了更多。
兴趣是学习的第一步
茅雪纯回忆,刚入大学,自己是被一门叫做“文学与电影”的课程启蒙点化。此前,她一直很喜欢女性文学,“当时第一次细读了英美女性文学作品,感觉整个思路被打开了。”
这门课通过带领学生阅读诗歌、散文,观看电影、戏剧,让他们了解分析和反思文本的方法。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夏洛特·帕·吉尔曼的《黄色墙纸》和安吉拉·卡特的《染血之室》。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兴趣与女性文学、父权制度、女权主义这类概念和理论擦出火花。
“这是令人兴奋的结果,但老师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引入这些颇为复杂的概念,毕竟我们那时的语言水平很有限。"
“他们真的很棒,十分擅长用深入浅出的方法吸引我们的注意,激发出我们的兴趣来。”
茅雪纯解释说:“老师会问我们阅读之后的感受,是否与文本产生共情。然后再联系到某个理论来解释,让我们产生一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受。这样不仅不会对理论产生抽象晦涩之感,反而能够更好地理解作品本身。”
从看“热闹”到看“门道”
雪纯现在依旧保持着对文学和女性研究的热爱,尤其偏爱后现代文学和创新型文学。用她自己的话说,如果说变化的话,那就是从单纯的审美角度升级到透过文本、结合文本背后的社会背景及作者经历进行多元化的思考。
这种精神上的成长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整个大学期间逐渐培养形成。她的毕业论文将目光聚焦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的女性同性情感与关系。在已有的文献中,许多中国学者的研究倾向于将女性寻找同性伴侣的行为解释为“探索阶段”、 “自恋心理”、 “女权主义同盟”或“对男性群体/异性恋制度的失望”。
在研究中,她对这一观点提出质疑:“以我的了解,这些女性并不是出于失望或者一些外界因素做出被动选择。他们之中有许多很优秀的人,也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和意志选择同性作为伴侣。”
雪纯对这一问题的关心不仅出于学术方面的兴趣,在研究者这一身份之外,她积极参与到倡导性别平等、减少基于性别和性倾向歧视的社会活动中。
她提到“语言与社会”这门课对她的影响,“要用现实的多样性去拓展和反思理论,而不是用单一的理论去预设一个统一不变的现实标准。在不知不觉中我学会了尊重不同的文化和社会现实,意识到了批判精神的意义。”
大学期间,茅雪纯也通过参与各种研究项目提升思维能力。
大三暑假她参加了夏季本科生研究基金项目(SURF),和另外两名同学共同在指导老师Penelope Scott博士(下图)帮助下完成了学术研究课题《古英语中的疾病隐喻》。她在完成毕业论文《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的女性同性情感与关系》的过程中也锻炼了自己的研究能力。
茅雪纯的成长令Scott博士感到欣慰和骄傲,“能够作为学生成长的一部分,是教师工作的最大乐趣。”
Scott博士说,学生参与研究项目不仅是在锻炼自身能力,同时也是在给予,在为学术界做出贡献。
“雪纯,还有其他很多学生,他们都非常有创造性和批判性,常常令我感到惊喜!”
好的环境让成功事半功倍
“英语系很像一个大家庭,老师们超级好。”雪纯不经意间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话。
“在与他们的相处中,你能感受到你是被充分尊重的。”
雪纯记得大二刚开始上“文学精读导论”,“那时候大家的英语水平还都只是能用简单平实的语言表述理论和进行讨论,但老师一直很耐心,并不断地鼓励我们表达自己的观点。”
Scott博士也分享了她在教学中的感受:“在教授语言学课程的过程中,我惊喜地看到学生们批判性地将所学运用到他们已具备的语言知识中。学生们不同的兴趣和背景不仅丰富了语言学习的环境,而且对提升他们的跨文化交流能力十分有益。”
应用英语专业为学生提供了包括语言学、文学、翻译和口译在内的多种课程选择,“学生们从这些互为补充的课程中习得的知识和能力帮助他们取得了非常有创造性的成绩。”
正是近四年间老师们不断给予的信任和鼓励,帮助一群刚入校的孩子们建立起在另一个语言和文化环境下的自信和见识。
雪纯在开始准备研究生申请时,尚未考虑过牛津大学,是老师们的鼓励和支持让她将牛津、剑桥纳入视野。
“剑桥的女性研究侧重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牛津则更侧重文学和历史等人文角度,更符合我的研究兴趣。回想起来,如果不是老师们的鼓励和帮助,我可能就与牛津失之交臂了。"
雪纯说:“可能是我比较懒吧,只对感兴趣的事情很投入。文学、西浦、女性研究、牛津,以及现在还不可知的未来,冥冥中一种力量指引着我的路。”
(记者:胡秋辰 编辑:寇博 摄影:田丽萍)
2018年03月30日